（一）第十一回:琴房外度曲生慕意 书店里软语救阿四
诗曰:
情里浓处故多嗔，廊下山盟岂非真？
孤帆几折心渐灰，当日琴键已生尘。
话说林谢二人自后山归来，因那莉莉有那晚课。当日那音乐先生，亦是笏石街上，离谢姑娘家不过两里之地。自沪上华东师院归乡，便掌文会宫商一脉，或有书院庆典，元旦晚会，便是这女先生统筹。不过几载，先生便是桃李无数，门生遍布红朝各大音乐书院。陈女先生虽非须眉，那性子却烈，每每激励莉莉一干人等，皆用英伦口号:“fight”，即官话“战斗”之意。却说今夏恩科，便是陈先生最得意处，因刘学监力排众议，如那宫商女生，或乃丹青学子，悉数拔擢高中。使得莉莉几位，能够再叙前谊，亦使“四朵金花”美名，响彻文会。后有高人忆这文会盛况，不免伤感，亦有赋诗一首:
四人文会曲，瑶池总不如。
花开未落处，前欢倏已故
却说这二人返院途中，林二着实愧意不住，便讨好问道:“这钢琴课累否？”谢姑娘伸出那双手，嘴里嘟着:“嗯，你看”。林二只见那十根葱白似得手指，并无异处，又不敢接话，只干瞧着莉莉嘟嘴样子。“练久了，指弯也麻了。”林二一听，也是心疼不已，望了莉莉一眼，并未言语。莉莉脸色一红，连忙低下头来，两人便都低头赶路，静默无语。一时便至琴房门口，只见宋姑娘，杭琪一干人等皆已立琴旁，皆听那陈先生训解。谢姑娘一见不好，向那林二吐下舌头一笑，连忙进去施礼。林二闲着无事，便在窗外徘徊，听先生话里，便知是那曲《我们相聚在妈祖的故乡》。是时荔城各大书院为竞歌咏，皆排此曲，为那妈祖祭典增色不少。那大赛日子也愈近了，怪道莉莉骤感压力，平日里就在林二面前抱怨，撒气。
林二听了两回，觉得那词不过是诵圣歌咏之意，并无可听之处。只是莉莉一干人等，那声音却属天籁。彼时宋姑娘虽是身量不高，却音淳气足，故为文会主唱。莉莉声音更为灵动，且歌舞，乐器样样精通，故而书院内风头更劲。林二再听一遍，觉那陈先生开始讲解分段演奏，无甚意趣，便先回教室。前日在阿清店前那旧书摊，淘得一书，乃国子监太学生余杰所著。其时文会风气尚好，这书院内在有那几处书店，更兼有书摊几堆。其时阿四阅书颇杂，或有名著，或以王安忆，安妮宝贝等松江女说书人未为要。那郭姑娘却以散文，诗歌为主，听她言语，尤慕夷洲女说书人琼瑶笔下女子。这林二前日与阿诸乱逛，便也淘得《余杰文集》。
其中《香草山》，《火与冰》二章，林二何曾见过这样的文章，一看如得了珍宝一般，如痴了一般。其中提到罗刹诗人不等，或前朝夷洲文章，皆是林二此前未见。兼那余杰那夫妻二人情话，编撰成《香草山》一书，亦令林二神往。这同桌阿诸因其功课用功，人亦宽胖，不似阿四，林二淘气，几位先生皆令其代表各科。如今也是着实忙碌，见身旁林二安静看书，见了倒好笑，几时见林二这等用功？这晚课后还需提醒，林二方想起莉莉还在3楼，便匆匆前往接应。路上无非取笑林二呆脑，忘记生辰大事，三人便出那书院后门石头路不提。
